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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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嚴毅回屋後就看到許薇哄睡了樂樂，自己在桌子前不知道搗鼓些什麽呢。
他湊過去看了看，許薇正將一本□□的封皮小心拆開，看這樣子不是第一回做了。
等她手上動作停下來，嚴毅才問：“這是做什麽？”
她想了想才道：“我得用一下你給我的彩禮錢”，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當初嚴毅給了200塊，絕對是非常高的彩禮了。
她本來打算給許明梁40塊，但許明梁沒收，這筆錢都是她自己拿著的。
現在急用還是只能打這筆錢的主意。
嚴毅好奇，“你要用錢幹什麽？”
家裏什麽也不缺，她也有工作，正常應該沒什麽花錢的缺口。
再加上她還這麽正式地說，那肯定不是用一筆小錢了。
沒等她說話，嚴毅又道：“錢夠嗎，不夠的話再從盒子裏添一點兒？”
許薇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緊緊咬著下唇，突然站起來抱住了嚴毅的腰，嚴毅本扶著桌子的手一時間倒不知道要放在哪了，想了想輕輕落在她的頭發上。
許薇頭發長得極好，哪怕營養不足，身上很瘦，但頭發卻烏黑亮麗，跟緞子一樣，嚴毅見到她第一眼目光就是落在這頭發上的。
“好了好了，我在，沒什麽事兒的，你缺錢就跟我說，要是出什麽事兒了也要跟我說，別自己扛著知道嗎？”
他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還是會盡量保護自己妻兒的。
許薇心裏感動，想了想還是低聲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嚴毅聽罷眉頭皺了起來，站在她身邊的許薇心也提起來了，生怕他阻止自己。
過了半晌嚴毅嘆了口氣，眉眼間全是無奈，“白大夫家，我知道他們家，在我小時候我娘其實還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不小心流了還大出血，就是白大夫救回來的。”
這城裏有幾家沒讓白家人治過病？他還記得爹曾經講過，白家人以前每到年節就施粥還會去義診，免費贈藥，後來家底也捐了大半，本以為至少能活下去，誰想到還是到了這一步。
“你確定不會被人發現嗎？”
可是再同情再憤慨，他也得保證自己家人的安全啊！
見嚴毅擔心，許薇倒笑了出來，臉上有著他從來沒見過的自信，“多了不敢說，放十張大團結還是不成問題的”，怕嚴毅不信，她又回到了桌前小心處理書皮，嚴毅就看她在小心翼翼地用東西浸濕書皮，再用一把特別薄的刀片將書皮小心剝離，又做了許多自己看不大明白的動作，最後用小刷子輕輕塗抹滿整張書皮，將書本恢覆成以前的模樣。他看不太懂，不過他看得出來，許薇很懂這個。
等她徹底弄完手上的事情已經淩晨一點多了，許薇小心地把書遞給嚴毅，嚴毅拿起來仔細打量。
肉眼看是真的看不出這書頁有被拆開過或者有夾層，上手去摸也感受不到厚度與別的書有區別，甚至這書頁還有缺角，也不知道這錢到底是怎麽藏進去的！
嚴毅內心驚嘆，拿著書卻不斷打量著許薇，看得許薇不自在極了，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就一些小把戲，這樣看我幹什麽？”
嚴毅眼中滿是笑意，“這可不是小把戲，這可都是技術活兒啊！我媳婦兒真厲害！”
許薇本想忍著，但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她接過□□，又找了一張自己專門從廢舊報紙裏翻出來的帶了主席照片的一份，小心地給破爛的□□包上了封皮。
“到時候就說這封皮破了，再拆給他們看，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第二天許薇先去請了個假，之後帶著自己的□□就去了革委會那邊。
昨天已經打聽了白家人就關在革委會裏面，等著今天的火車被送走。
她本來沒想帶樂樂過來的，但是樂樂說什麽都不跟他爸去別人家，最後無奈還是帶上了。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到張鐵軍等人趕著白家人出來，看著白家人不像是受了什麽重傷的樣子許薇心裏松了一口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笑朝張鐵軍走去。
“張同志你好”，張鐵軍看到她還挺奇怪地，但也打了個招呼，“許同志你好，你這是？”他疑惑地看向被牽著的樂樂。
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這些人對他們□□是又怕又厭惡，哪個願意靠近？更別說帶著孩子了，所以看到許薇帶著樂樂自然覺得奇怪。
但除了奇怪外又暗暗覺得高興，看吧，他才不是什麽壞人呢，不然這年輕小媳婦兒怎麽敢帶著孩子過來？
想到這裏他看著許薇的眼神熱絡了一些，許薇雖不明所以，但是自然也是高興他沒那麽防備的。
她示意張鐵軍往邊上走，張鐵軍沒說什麽就跟上了。
兩人走到一邊，許薇臉上露出些難色來，“張同志是這樣的，昨天咱們那些東西入庫後我仔細看了看，發現了一本封皮都被撕破了的□□”，說著她把報紙拆開，露出表皮破損的書。
見到這書張鐵軍臉色大變，看著許薇的表情也警惕了起來。她這是想幹什麽，是想對付自己嗎？
不怪他擔心，事實上之前確實有人因為損壞了主席頭像的胸章而被批鬥的，他還有大好前程，可不能栽在這上頭！
“你想做什麽？”
許薇見狀苦笑了起來，“張同志你誤會了，我沒打壞主意，我是擔心這事兒被他們抓住把柄到時候跑去舉報你們說你們故意毀壞這□□，這書皮可一看就是被撕得”，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張鐵軍一眼，“若是被什麽想害你的人知道了，張同志你可怎麽辦啊？”
張鐵軍臉色大變，他在革委會裏自然不是沒有對手的，要是這事兒被他們發現，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裏他看著許薇的眼神都感激了起來，“許同志，你是我姐，你就是我親姐，這事兒你放心，我記下了，日後肯定湧泉相報！”
許薇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按下來沒用，我想了想，與其咱們藏著掖著，倒不如交給他們，讓他們好好保管好好學些，這書在你們手上可是好好的，到了那邊若是出了差錯，那可就不是咱們的問題了”，說著她意味深長地摸了摸□□的書頁，張鐵軍聽著有道理不停點頭。
“那就按姐說得辦，姐是你去跟他們說嗎？”
許薇心裏一松，克制住自己不露出笑來，狀似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都到這一步了，我可不得送佛送到西？”
張鐵軍也笑了起來，兩人帶著樂樂朝白家人走去。
白檀遠遠就看到了許薇，雖然這兩年為了避嫌都沒怎麽見過了，但是到底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白檀見她過來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異樣，甚至還瞪了其他人，讓他們也什麽都別說。
許薇到白檀面前後，使勁兒咬了一口腮邊的肉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聲音不顫抖。
旁邊幾人疑惑，他們自然是認得出許薇的，有那想得多的人臉上的笑都猥瑣了起來。
張鐵軍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再亂看眼珠子給你們摳出來，這是我姐，都給我老實待著！”
沒去管其他人，許薇只定定地看向白檀，她深吸一口氣，“老先生，我昨天在從你家抄回來的東西裏發現了這個”，她把報紙拆開一些露出封面來，“這可是領導人語錄，是咱們做人做事的準則，是咱們國家發展前行的指路明燈，如今被發現破了皮，你們可知道後果？”
她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地看了張鐵軍一眼，“本來這事兒要是其他人知道，那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可張同志心善，也願意放你們一馬，你們可得好好收著，別浪費了張同志的一番苦心”，她死死地盯著白檀的眼睛，一字一句加重了語氣，“尤其是這封面，已經因為你們破壞過一次了，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
說完她將書遞給白檀，轉過身不再看他，又跟張鐵軍打了聲招呼，在他熱情的態度中帶著樂樂去上班了。
白檀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只覺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他自然聽懂了許薇是什麽意思。
從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可不只是雪中送炭，這是真真救了他們一家人性命啊！
事發突然，他們也沒來得及多藏一些傍身錢，雖不知許薇在書中藏了多少，但這都是能救命的啊！
張鐵軍見白檀將書貼身放著這才放下心來，甚至還莫名多了一絲愧疚，像是讓他幫著自己擔了責任一樣，語氣也和善了一些。
甚至到了下放地點後，跟當地大隊長交代情況時也多說了兩句，講了白家人是大夫，也沒昧著良心說他們是大奸大惡之徒。
大隊長自然不是蠢的，他本來也沒想磋磨這些人，如今看革委會的態度，倒是對他們更客氣了兩分，讓白家人在下放的日子裏過得沒那麽痛苦了，當然這也是後話。
樂樂看著許薇滿臉都是好奇，“你很高興？”語氣很篤定。
許薇愈發覺得樂樂聰明了，他聽得懂大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話，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情緒，這可不是一般小朋友做得到的。
“對，我很高興，我幫了他們我很高興”，她救不了白家人，只能盡力讓他們多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他們被抓了，不是壞人嗎？”樂樂很是不解，如果不是壞人，為什麽會被抓呢？如果是壞人，她又為什麽會幫忙呢？
許薇蹲下身來直視樂樂的眼睛，她不想敷衍這個孩子，但有些話不好直說，“樂樂你要明白，不是所有壞人都會被繩之以法，也不是所有好人都能安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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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毅回屋後就看到許薇哄睡了樂樂，自己在桌子前不知道搗鼓些什麽呢。
他湊過去看了看，許薇正將一本□□的封皮小心拆開，看這樣子不是第一回做了。
等她手上動作停下來，嚴毅才問：“這是做什麽？”
她想了想才道：“我得用一下你給我的彩禮錢”，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當初嚴毅給了200塊，絕對是非常高的彩禮了。
她本來打算給許明梁40塊，但許明梁沒收，這筆錢都是她自己拿著的。
現在急用還是只能打這筆錢的主意。
嚴毅好奇，“你要用錢幹什麽？”
家裏什麽也不缺，她也有工作，正常應該沒什麽花錢的缺口。
再加上她還這麽正式地說，那肯定不是用一筆小錢了。
沒等她說話，嚴毅又道：“錢夠嗎，不夠的話再從盒子裏添一點兒？”
許薇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緊緊咬著下唇，突然站起來抱住了嚴毅的腰，嚴毅本扶著桌子的手一時間倒不知道要放在哪了，想了想輕輕落在她的頭發上。
許薇頭發長得極好，哪怕營養不足，身上很瘦，但頭發卻烏黑亮麗，跟緞子一樣，嚴毅見到她第一眼目光就是落在這頭發上的。
“好了好了，我在，沒什麽事兒的，你缺錢就跟我說，要是出什麽事兒了也要跟我說，別自己扛著知道嗎？”
他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還是會盡量保護自己妻兒的。
許薇心裏感動，想了想還是低聲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嚴毅聽罷眉頭皺了起來，站在她身邊的許薇心也提起來了，生怕他阻止自己。
過了半晌嚴毅嘆了口氣，眉眼間全是無奈，“白大夫家，我知道他們家，在我小時候我娘其實還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不小心流了還大出血，就是白大夫救回來的。”
這城裏有幾家沒讓白家人治過病？他還記得爹曾經講過，白家人以前每到年節就施粥還會去義診，免費贈藥，後來家底也捐了大半，本以為至少能活下去，誰想到還是到了這一步。
“你確定不會被人發現嗎？”
可是再同情再憤慨，他也得保證自己家人的安全啊！
見嚴毅擔心，許薇倒笑了出來，臉上有著他從來沒見過的自信，“多了不敢說，放十張大團結還是不成問題的”，怕嚴毅不信，她又回到了桌前小心處理書皮，嚴毅就看她在小心翼翼地用東西浸濕書皮，再用一把特別薄的刀片將書皮小心剝離，又做了許多自己看不大明白的動作，最後用小刷子輕輕塗抹滿整張書皮，將書本恢覆成以前的模樣。他看不太懂，不過他看得出來，許薇很懂這個。
等她徹底弄完手上的事情已經淩晨一點多了，許薇小心地把書遞給嚴毅，嚴毅拿起來仔細打量。
肉眼看是真的看不出這書頁有被拆開過或者有夾層，上手去摸也感受不到厚度與別的書有區別，甚至這書頁還有缺角，也不知道這錢到底是怎麽藏進去的！
嚴毅內心驚嘆，拿著書卻不斷打量著許薇，看得許薇不自在極了，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就一些小把戲，這樣看我幹什麽？”
嚴毅眼中滿是笑意，“這可不是小把戲，這可都是技術活兒啊！我媳婦兒真厲害！”
許薇本想忍著，但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她接過□□，又找了一張自己專門從廢舊報紙裏翻出來的帶了主席照片的一份，小心地給破爛的□□包上了封皮。
“到時候就說這封皮破了，再拆給他們看，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第二天許薇先去請了個假，之後帶著自己的□□就去了革委會那邊。
昨天已經打聽了白家人就關在革委會裏面，等著今天的火車被送走。
她本來沒想帶樂樂過來的，但是樂樂說什麽都不跟他爸去別人家，最後無奈還是帶上了。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到張鐵軍等人趕著白家人出來，看著白家人不像是受了什麽重傷的樣子許薇心裏松了一口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笑朝張鐵軍走去。
“張同志你好”，張鐵軍看到她還挺奇怪地，但也打了個招呼，“許同志你好，你這是？”他疑惑地看向被牽著的樂樂。
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這些人對他們□□是又怕又厭惡，哪個願意靠近？更別說帶著孩子了，所以看到許薇帶著樂樂自然覺得奇怪。
但除了奇怪外又暗暗覺得高興，看吧，他才不是什麽壞人呢，不然這年輕小媳婦兒怎麽敢帶著孩子過來？
想到這裏他看著許薇的眼神熱絡了一些，許薇雖不明所以，但是自然也是高興他沒那麽防備的。
她示意張鐵軍往邊上走，張鐵軍沒說什麽就跟上了。
兩人走到一邊，許薇臉上露出些難色來，“張同志是這樣的，昨天咱們那些東西入庫後我仔細看了看，發現了一本封皮都被撕破了的□□”，說著她把報紙拆開，露出表皮破損的書。
見到這書張鐵軍臉色大變，看著許薇的表情也警惕了起來。她這是想幹什麽，是想對付自己嗎？
不怪他擔心，事實上之前確實有人因為損壞了主席頭像的胸章而被批鬥的，他還有大好前程，可不能栽在這上頭！
“你想做什麽？”
許薇見狀苦笑了起來，“張同志你誤會了，我沒打壞主意，我是擔心這事兒被他們抓住把柄到時候跑去舉報你們說你們故意毀壞這□□，這書皮可一看就是被撕得”，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張鐵軍一眼，“若是被什麽想害你的人知道了，張同志你可怎麽辦啊？”
張鐵軍臉色大變，他在革委會裏自然不是沒有對手的，要是這事兒被他們發現，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裏他看著許薇的眼神都感激了起來，“許同志，你是我姐，你就是我親姐，這事兒你放心，我記下了，日後肯定湧泉相報！”
許薇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按下來沒用，我想了想，與其咱們藏著掖著，倒不如交給他們，讓他們好好保管好好學些，這書在你們手上可是好好的，到了那邊若是出了差錯，那可就不是咱們的問題了”，說著她意味深長地摸了摸□□的書頁，張鐵軍聽著有道理不停點頭。
“那就按姐說得辦，姐是你去跟他們說嗎？”
許薇心裏一松，克制住自己不露出笑來，狀似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都到這一步了，我可不得送佛送到西？”
張鐵軍也笑了起來，兩人帶著樂樂朝白家人走去。
白檀遠遠就看到了許薇，雖然這兩年為了避嫌都沒怎麽見過了，但是到底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白檀見她過來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異樣，甚至還瞪了其他人，讓他們也什麽都別說。
許薇到白檀面前後，使勁兒咬了一口腮邊的肉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聲音不顫抖。
旁邊幾人疑惑，他們自然是認得出許薇的，有那想得多的人臉上的笑都猥瑣了起來。
張鐵軍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再亂看眼珠子給你們摳出來，這是我姐，都給我老實待著！”
沒去管其他人，許薇只定定地看向白檀，她深吸一口氣，“老先生，我昨天在從你家抄回來的東西裏發現了這個”，她把報紙拆開一些露出封面來，“這可是領導人語錄，是咱們做人做事的準則，是咱們國家發展前行的指路明燈，如今被發現破了皮，你們可知道後果？”
她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地看了張鐵軍一眼，“本來這事兒要是其他人知道，那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可張同志心善，也願意放你們一馬，你們可得好好收著，別浪費了張同志的一番苦心”，她死死地盯著白檀的眼睛，一字一句加重了語氣，“尤其是這封面，已經因為你們破壞過一次了，再有下次，誰都救不了你！”
說完她將書遞給白檀，轉過身不再看他，又跟張鐵軍打了聲招呼，在他熱情的態度中帶著樂樂去上班了。
白檀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只覺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他自然聽懂了許薇是什麽意思。
從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可不只是雪中送炭，這是真真救了他們一家人性命啊！
事發突然，他們也沒來得及多藏一些傍身錢，雖不知許薇在書中藏了多少，但這都是能救命的啊！
張鐵軍見白檀將書貼身放著這才放下心來，甚至還莫名多了一絲愧疚，像是讓他幫著自己擔了責任一樣，語氣也和善了一些。
甚至到了下放地點後，跟當地大隊長交代情況時也多說了兩句，講了白家人是大夫，也沒昧著良心說他們是大奸大惡之徒。
大隊長自然不是蠢的，他本來也沒想磋磨這些人，如今看革委會的態度，倒是對他們更客氣了兩分，讓白家人在下放的日子裏過得沒那麽痛苦了，當然這也是後話。
樂樂看著許薇滿臉都是好奇，“你很高興？”語氣很篤定。
許薇愈發覺得樂樂聰明了，他聽得懂大人之間你來我往的話，也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情緒，這可不是一般小朋友做得到的。
“對，我很高興，我幫了他們我很高興”，她救不了白家人，只能盡力讓他們多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他們被抓了，不是壞人嗎？”樂樂很是不解，如果不是壞人，為什麽會被抓呢？如果是壞人，她又為什麽會幫忙呢？
許薇蹲下身來直視樂樂的眼睛，她不想敷衍這個孩子，但有些話不好直說，“樂樂你要明白，不是所有壞人都會被繩之以法，也不是所有好人都能安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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